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陆禹承心情不好。
相较于那些一不顺心就喜欢逮谁冲谁撒气迁怒无辜之人的二世祖来说,陆禹承算比较好的了。或许是受自身修养与教育的限制,内心再烦闷,对身边的人还是能做到礼貌周全。
只是喜欢整我而已。
也是,那股气总得发泄,不然多憋得慌。
就好像今天,我被迫推掉跟我偶像,著名影帝同桌吃饭畅聊的机会陪他出席这个在我看来无聊到爆炸的酒会,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在他身边扮演了几个小时的雕塑,全程微笑,毫无怨言。
陆禹承应该也觉得我今晚表现的不错,在某位X总再一次提出“柳小姐今晚这么漂亮,不喝一杯可惜了”企图再次给我灌酒时,陆禹承居然伸手截住了那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X总这么想找人陪喝,那不如陆某代劳吧。”
我当时着实惊了一把,陆禹承,居然,给我挡酒。
X总有些自讨没趣,陪着笑脸喝完了酒就找借口躲去了别处,陆禹承转脸似乎看到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惊讶表情,轻笑了一声:“傻了?”
“没……”
“帮你喝是因为……”他靠近我耳边慢悠悠地说,“今晚回去你当司机。”
我当然不会把这话当真,陆禹承的司机,光我见到过的就有三个,开车技术个顶个的精湛,上次我时间来不及只能在车上化妆,提醒了一句司机大哥稍微开慢些开稳些,司机嘴上答应着,速度丝毫不减,我的眼线一笔勾成。
感觉比我坐在化妆台前都稳。
我的车技……不提也罢,总之给我个目的地,我最后肯定是能到的,就这样。
不过我能感觉到陆禹承今晚心情应该不错,连带着整个人的轮廓都柔和了不少。陆禹承其实长得很好看,身材也修长挺拔,之前有网站票选过“那些你觉得没出道是娱乐圈的损失”的圈外人士,陆禹承以压倒性的优势拔得头筹。
——“就是太冷了些,感觉一个眼神能把我冻上。”
——“你懂什么!那叫清冷感!比那些油腻男强多了!”
我在那条新闻下看到那两条评论的时候,陆禹承正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喝咖啡看股票,穿着米色的毛衣,头发也没弄,软软的搭在额头上。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他周身刻上一圈暖*的轮廓。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在身上停留过久,陆禹承从iPad上移开眼神看向我,iPad屏幕上的光经过他鼻梁上的镜片反射到我这里,我莫名就感觉眼睛一痛。
“看什么?”
哪里来的冷箭。
我揉了揉汗毛竖起胳膊,摇了摇头说了句没看什么,同时站起身去卧室拿昨晚看电视的时裹在身上用来御寒的毛毯。
所以……我用余光瞥了眼正慢悠悠晃着红酒杯的男人,是为什么心情好呢?
近来公司效益突破新高?又谈成了什么大合作?还是……
某人刚刚得了影后……
这个某人,当然不是指我。万年的影视剧边角料专业户终于在近两年好不容易升任固定女二,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一切还要托陆禹承的福。
当然我也问过,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搞个女一号,毕竟都已经走后门了,也不差这一点吧,又不是帮不起。
没想到陆禹承陆总在这时候又突然有了原则,一边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脑上的大盘走势一遍冷冰冰的甩给我一句话——
“想当女一你还不配。”
我竟无语凝噎。
其实最近我看上了一部电影的女二号,从导演到目前公布的演员配置,造型团队统统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其实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主动开这个口,一是陆禹承不一定会答应而且说不定还会羞辱我一番,二是我有时候还是想稍微在他面前保留一点我的自尊。
虽然说出来几乎没人信,或许还会用那句又当又立来评价的我行为。
我也不是企图通过陆程禹的一句话就把女二的角色给我拿下来,只是希望他能动一动手指头,给我争取个见导演的机会,剩下的我自己争取,这……应该不难吧。
这几天我就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提这件事,既然他今晚心情不错,那么择日不如撞日……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夏柠居然也来了,同行的还有她的老公,那位业内非常著名的*才导演陈越生。
中途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夏柠已经独自离开了,陈越生则是在不远处跟一群商业人士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总而言之,陆禹承之前的好心情似乎荡然无存,看到我的时候微微颔首,朝着门口走去。
这是要离开了。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上了车,尽量端正自己的坐姿不要碰到他,尽管这样还是避免不了被他找了茬。
“老李,”陆禹承的声音冷冷的从我身侧响起,“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这边用不到你了。”
“好的先生。”司机已经习惯性的执行他的命令不问任何原因,下了车之后自行离开。
伴随着驾驶室的车门被轻轻关上,车内一片沉默,我如坐针毡。
“柳宁。”陆禹承往靠背上悠闲地一靠,“去开车。”
“我???”我拉起自己的长裙,将我闪闪亮亮的高跟鞋展示出来:“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好像不太合适……”
“没关系。”陆禹承居然勾起嘴角笑了笑,“后备箱有女士的平底鞋。”
……怎么还随身携带起女士平底鞋了?
“陆悠然那个小祖宗穿不惯高跟鞋。”陆禹承似乎是有些累了,微微阖上了眼皮,“你好奇的有点多。”
我也没问啊,你自己猜的还怪我。
“开车。”
“哦。”
“去丽景。”
我虽然非常不想接待他,但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我只能低眉顺眼继续回答。
2
我叫柳宁,一个女演员。
柳宁虽然是我的真名,但我原本出道的艺名并不是这个。公司觉得这个名字太简单且没什么记忆点,给我改了个名字叫“柳萋萋”,我还记得那位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度操劳发量已经直逼“地中海”的领导给我这个名字拍板的时候还拽了句文言文。
“晴川历历汉阳树,杨柳萋萋鹦鹉洲。”
我当时其实很想纠正他是“芳草萋萋”,因为这一句我读书那会儿总写错,抄了不下一百遍。但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是领导,人家说是啥就是啥。
而且我也怕我如果一提醒,他直接把我的“柳”也给撤了,丢下一句“那就叫草萋萋”吧,我更没处说理去。
我遇到陆禹承的时候出道刚一年,演了一些边边角角的角色,半分也没有能向中心角色靠拢的意思。对这样的情况其实我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在美人众多的娱乐圈,我能出道就是个意外。
我虽然长得还行,但也真的仅限于“还行”,我的经纪人苏姐评价我素颜是“清汤寡水”,浓妆是“看上去极其难缠且不讨喜”。不得不说苏姐看的很准,此后我多年的女二生涯都是与恶*和凶狠紧密联系在一起。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接了个活儿,客串导演系学生的结业微电影,因为种种原因在大夏天接近三十八度的气温里穿着毛茸茸的玩偶服熬了一整天,最后一刻露脸一秒。结束之后我被那个微电影的导演推荐给了他某个在娱乐公司高层任职的亲戚理由是——
“这个女孩特别能吃苦。”
倒真是清新脱俗的理由。
那个大男孩儿还揶揄般的摆了摆手,笑着打趣:“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我哥说的,把你推荐到程哥的公司也是他授意的。”
“你哥?”
“就最后来接我的时候那个开跑车的,很帅的,”男孩儿想了想,“最后还给你递了瓶水的,记得吗?”
拍摄的最后一幕终于搞定,一群人立刻挤上前去查看成品,我已经完全失了力气,猛地摘下头套,带着完全湿润的发丝和满脸的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喝点水,”男人的声音清润透亮,就好像一滴洒进干涸土地的水,“也擦擦汗。”
温度刚好的水和纸巾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抬起头,隔着被汗水沾湿的睫毛,看到一个男人模糊的侧脸。
见到陆禹承是在公司的酒会上,本来那天我是不用出席的,或者用没资格出席更为恰当些。但之前原本要参加的公司的两朵小花因为一些突发的原因滞留在了拍戏的片场,我的经纪人苏姐适时就把我推了上去。
很久之后她跟我说:“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陆禹承的名字如雷贯耳,即便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