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深夜时分，张浩宇急匆匆地陪着王艳来到急诊室。
当他们发现我是当班的医生时，张浩宇显然有些意外，他马上解释说：“小芸，今晚艳艳突然敲我的门，告诉我她的肚子非常疼，甚至站都难以站稳。医院，希望你不会误会。”
我不以为然，我知道王艳是我们隔壁家的女佣，我与她有过几次简单的交往。她每次见到我都微笑着，很真诚且稍带一点俏皮。
偶尔在下班的路上，如果看到她在外面买东西，我也会主动提议将她接送回家。
她紧抓着自己的肚子，面容苍白，软弱地说：“姐，我觉得只是肚子疼，给我一些止疼的药就好。”
看起来，她似乎是担心费用，所以才这么说。
我轻轻地告诉她：“别着急。”接着我询问了她的症状。
了解到她并非处于月经期，但是有出血的迹象。
我立刻变得严肃，迅速为她安排了一些检查。
张浩宇见状，似乎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焦急地走上前问：“小芸，她出了什么事？”
我递给他检查单，并试图说些什么，但当我看到张浩宇那充满关切的眼神时，我选择了沉默。
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结合我对她可能的疾病的初步判断，我心情变得沉重：“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最好先完成所有的检查，之后再做决策。”
作为医生，我们确实需要依靠检查结果来确诊。看到我这样，张浩宇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并想要扶持王艳。
王艳稍稍躲闪，向我示意：“真的不必了，姐，只要你开一些止疼药给我就可以了。以前我也有过肚子疼，每次都会很快好转，这次虽然持续的时间较长，但我相信吃点药后休息一下就能康复。”
我坚决地回应：“那已经不是小问题了，从医学角度看，它可能与子宫有关。”
王艳感觉到我态度的转变，她迟疑了片刻，然后选择了听从我的建议。
而张浩宇则比王艳更为紧张，几次想要说服王艳，甚至准备为她支付医疗费用。
他试图解释：“小芸，你误会了。艳艳是从农村来的，她手头并不宽裕。我只是想帮她垫付一下，并无其他意图。”
我轻轻笑了笑：“那就赶紧去缴费吧，不要浪费时间。”
从王艳的状况看，她真的没有时间再等了。
她的脸色如此苍白，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导致大量出血。
检查结果证实了我的担忧，王艳确实出现了*体破裂的情况。
疼痛使她几乎无法站立，我立刻决定将她送入手术室。
*体破裂并伴随大量出血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危及生命。
更令人担忧的是，B超检查显示王艳已经怀孕。
尽管其他医生都建议进行手术，但王艳似乎不愿意放弃胎儿，她坚决选择了保守治疗。
她拒绝接受手术，并坚决不联系家人。
由于没有家属签字，手术未能进行。
我离开了手术室，看到张浩宇背靠墙壁正在抽烟，他看起来非常焦虑。
他立刻扔掉烟，急忙走上前：“小芸，为什么手术还没开始？”
02
我开口说：“她本人拒绝，家里人并未签字，手术没法进行。”
张浩宇焦虑地在我周围走来走去：“你为何不说服她一下？”
我开始向急诊室的方向前进，张浩宇急速紧随其后。
我平静地向他叙述：“王艳现在已经怀孕，由于*体突然破裂造成大出血，手术意味着要打掉胎儿，她不同意。”
“她真的怀孕了？”张浩宇的声调提高了起来。
尽管他是在质问，但那份难以掩饰的欢喜显而易见。
“知道她怀孕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忍不住反问。
张浩宇赶紧止住笑意，尴尬地抓了抓头：“老婆，你知道我一直希望有孩子。我们无法拥有，但当我知道艳艳怀孕时，我真的为她感到高兴，哪怕那个孩子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老婆，别误会，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也不是想责怪你。”
我斜视了他一会，心里的疑虑在此刻都得到了解答。
*体突然破裂并流血，通常是由于下腹部遭受强烈的撞击。这点相对明确。
关于是谁撞的？如何撞的？
为何深夜医院？
难道背后没有隐情吗？
和张浩宇已经结婚三年。
他和婆婆一直希望我能生个孩子，但因为工作繁忙，我并未有此打算。
去年，我和张浩宇进行了体检，发现我有不孕的问题。那时，婆婆就催着张浩宇与我分手。
我知道他非常希望有个孩子。
虽然我感到伤心，但也不想阻挠他，于是答应了婆婆的提议。
但张浩宇坚决反对离婚，他深情地说：“就算我这一生没有孩子，我也可以接受，但如果失去钟芸，那对我来说就是世界末日。”
我深受感动，婆婆因为他的坚决态度，也不再催我离婚。
但我不能生育这个事实，对婆婆来说仍是一块心结。
看起来，张浩宇并不像他所展现出的那么无动于衷。
他与王艳之间肯定有些事情不为人知。
我为王艳开了一些药物治疗的药方，她原本打算回家，但张浩宇却阻止了她，并转向我说：“小芸，能否为艳艳留一个病床，观察她一晚？考虑到她现在的状况，没有手术，如果……你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她这样最好确实是留医观察，观察一个星期。”然后转向王艳：“你也要及时告诉你的丈夫，这绝不是小事。”
王艳轻声说：“他现在在乡下，可能暂时无法赶回来。”
旁边的护士听后，忍不住说：“那你*体为何会破裂？”
她说完后立即脸红。
我在心里为她点赞，她直率的性格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
王艳明白我们之前的讨论，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于是只能尴尬地低头。
我曾向张浩宇解释过*体破裂的情况。
此时，他假装看着天花板，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还是应该通知你的丈夫，你怀孕并入院了，他怎么可以不来呢？”
03
王艳紧压双唇轻轻点了下头：“我会叫他早上第一时间赶过来。”
她的表情显得相当不好，于是我建议张浩宇带她去病房稍作休憩。
当张浩宇小心翼翼地送王艳离开后，新护士安安好奇地说：“我原本误以为那男的是她的丈夫，没料到她的丈夫其实在乡下。钟主任，你和他们熟悉吗？”
安安作为刚来的实习护士，未曾与张浩宇相识，也不了解我与他的纽带。
我没有隐瞒，轻轻告诉她：“他目前是我的丈夫，但未来，或许会变。”
安安愣了片刻，赞叹我的坦然，大方表示如果有任何需要，她都会全力帮助。
事实上，她的帮助确实给了我很大方便。
她的男友是一名记者，熟知许多摄影记者和私家侦探，经由他，我得以联系到了侦探李阳。
考虑到我工作性质，投入大量时间在工作中，如果张浩宇与王艳真有染，这绝不是短时间内的事情。
再考虑到张浩宇得知王艳怀孕的消息后，他那不太自然的表情，很可能在我加班时与她相会。
但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
我想找私人侦探，主要是希望不要误伤张浩宇，我需要确切的证据。
若他真的对我不忠，私家侦探找到的证据还可以助我顺利离婚，确保得到房车等财产。
经过一晚的等待，我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沉重。
一回到家，就希望马上进入梦乡。
但我刚走进家门，便见到正在吃早餐的婆婆，她冷冷地说：“这么努力工作有什么意思？没有考虑好好休息，整天熬夜，怪不得怀不上孩子。”
我不孕的事实早已成定局，岂是简单休息便能改变？
以往面对她的指责，我会有些自责，但现在却毫无感触，我知道她一直想要孙子，若知道外头有女人怀了她儿子的孩子，估计会迫不及待地欢迎她入门。
“妈，您说得对。”
我微微一笑，语气轻松，“我和浩宇无法有孩子，家中确实少了孩子的笑声。您保养得这么好，每天都规律作息，不如您考虑再生一个，我和浩宇会全力支持，家的未来就靠您了。”
婆婆目瞪口呆。
往日她总是在言语上为难我，我都默默忍受，所以她此刻显然是被我的回应震撼了。
我留下一句“祝您好运”，转身回房休息。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夜幕降临。
婆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当我走出来时，她并未像往常那样讽刺我。
“妈，浩宇还没有回家吗？”
我一边享用晚餐，一边随意提及。
考虑到今天是周末，他并无工作，却整日未归，医院？
她淡定地说：“一个整日忙于工作的妻子，哪个男人会想要回家？”
接着她继续说，“钟芸，过几天你陪我到老君山去请安送子娘娘，听说那儿的送子娘娘特别灵验，许多夫妇请过神后，都很快怀孕。”
04
这位年纪较大的女士在日常生活中总是对我有所不满，但一听说有“秘诀”却也不愿错过。
“等我过两天有时间再谈，医院事情太多。”
我迅速拿起外套，在她生气之前赶紧离开家。
医院。
安安噘着嘴向我抱怨道：“钟主任，您终于来了！”
年轻女子的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愤愤不平的表情，显得有些气愤填膺。
“遭遇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了吗？”我询问。
安安摇了摇头：“不，是昨晚来的那位王艳，她今天早上偷偷骗过我们出院了，我刚刚才得知这件事，但是今天早上我去给她测血压时，无意间听到她和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聊天，我还录了下来。”
“我原本打算等你到了之后，我们拿着这段录音一同去找他们质问。”
因为我昨晚做了夜班，她不想打扰我休息，这是可以理解的。
我用安慰的方式轻拍了拍安安的胳膊：“没关系，你把录音发给我就可以了。”
录音的内容极为露骨。
果然，孩子是张浩宇的，他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不得了，连续询问了好几次，王艳不耐烦地一次又一次告诉他，孩子确实是他的，并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
张浩宇的回答十分坚定，让她放心地生下孩子，等孩子出生后他会立刻和我离婚，然后娶她。
我对安安说，即使王艳没有离院，我也不会拿着这个录音去给他们找麻烦。
安安显得很困惑。
“在医院和他们大吵大闹，医院和科室的形象，而且对他们也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害，我们必须一击致命，明白吗？”
和男人争斗是没有意义的。
张浩宇只是普通的上班族，能力有限，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他的婆婆一直非常宠爱他，但是他们母子俩都没有钱，在和我结婚之前，他们已经住在出租屋里好几年了。
张浩宇上大学之前，家里其实还有一套小房子。
但是婆婆没有什么工作技能，一直在家里度日，供张浩宇上私立学校非常困难，最终不得不卖掉房子，两人租房生活，这样才使生活稍微宽裕了一些。
遇见我之后，我负担了所有费用，房子、车子等一应俱全，他们母子俱得轻松搬入。
一开始婆婆对我非常友善，经常说张浩宇能娶到我是积了八辈子的福分。
但后来不知为何，她逐渐觉得我不懂得处理家务，不配她的儿子，再加上我被诊断出患有不孕症，她便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不满。
在她的影响下，张浩宇也逐步变得和她一样。
我反而觉得，他们母子俩可能是生活得太过安逸了，太过舒适了，忘记了这一切都是我给予他们的，才变得如此放肆。
他们不是想要延续香火，不是想要一个孩子吗？
那么我就满足他们的愿望。
收回他们鄙视的房子、车子和钱财就好了。
傍晚离开家时，婆婆还在说要我和她一起去拜见送子观音，显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宝贝的孙子。
我带了一支录音笔回家，找机会将其塞进沙发的缝隙里。
考虑到婆婆对孙子的殷切期望，张浩宇肯定不会对她隐瞒。
果然，张浩宇忍耐了三天终于忍不住了。
在一个中午，他非常严肃地对婆婆说：“妈，我要当爸爸了。”
05
婆婆的眼睛瞪大了，情绪波动：“钟芸有了？”
“并没有。”面对出轨的事情，张浩宇略显尴尬，思索片刻后补充道，“其实是隔壁的艳艳，记得你以前提过她体质很好，非常适合生育。我也注意到了，不料，我们竟然渐渐走得近了，她现在怀上了我的孩子。”
尽管我明白婆婆多么渴望一个孙子，但仍然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紧张。
她会站在我的这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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